己亥猪年的春天,我回到老家,晤面了屋背后那几株青钱柳。这几蔸四年树龄的青钱柳在春风春雨的洗礼下,枝繁叶茂,茁壮成长,向人们传达着浓郁的春之气息。你看它的躯干修长挺拔,争高直指,叩向晴空。微风中,它那绿油油的叶片摇曳得多么的欢快,在向我点头示意呢。这个春天,我第一次与它们会意,喁语。
进入夏天,也就是端午节后的第三天,一好友相约到雷公山游玩。此前因数日豪饮,正觉体乏神疲,去雷公山正好补氧洗肺,提振身心,于是欣然前往。
来到茶城内,一位姓杨的新朋友接待了我们。杨姓朋友用自产的青钱柳茶招待我们。青钱柳茶,有长生不老茶之称,想不到我竟在这里品尝到了。杨姓朋友是生态农产品专业人士,青钱柳茶是他的公司重点开发的系列生态农产品项目之一。我们细品慢聊,从春秋战国聊到了二战,从杜康造酒聊到了养身保健,从漫漫长征路聊到了延年修身之道……红木茶几上,烧煮的茶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,蒸腾的水气将茶香送抵在座每位的心田。茶几的泉状纹路,似环环飘逸的绸带,把我们拽向遥远的年轮。门口那两盆青钱柳,大约两个年轮的样子,在美滋滋地沐浴着夏日的阳光雨露的同时,似乎在悄悄地偷听我们关于它们的谈论和品评,两株树儿如同孪生兄弟,一样的体态,谦谦有礼,似在迎宾,又似在给客人某种暗示。这不正是万物皆有灵么?
所谓杯中日月长,我们天南海北地聊着,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光就飞走了。这个下午,虽然没有去成雷公山,可是我却得到了意外的收获:结识了给自己带来新知的朋友,对青钱柳有了新的认识;我也神清气爽,全身的倦意随着那缭绕的清香飘散了。“诸药为各病之药,茶为万病之药。”(唐。《本草拾遗》),茶为万药之首,这个茶其中就有青钱柳茶。后来,随着人们美好生活需要的提高,青钱柳的药用、保健价值被人不断发掘,其背后的故事便从历史深处走出,纷纷闪亮了世人眼球。
是的,青钱柳是一种了不起的植物,可以这么说,青钱柳,是造物主给人类送来的一个福报。“圆圆的地球在太空中滚动得太久了, 严严实实地封闭了它的精光元气:树为释放地气而存在着,她的每一片叶子就是内气外行的手掌。正正经经的气功师啊!被人爱是树的企望,爱人更是树的幸福,爱欲的博大精深,竟使她归于了无言乃大愚,沉静而寂寞。”这是作家贾平凹《关于树》中的一段话,我觉得将之与青钱柳联系起来,颇是适合。
青钱柳又名金钱柳,它结的果实状若古铜钱,所以家乡又称之为摇钱树,以之为名,冥冥中上苍在通过这个树种向人类送来福音、惠赐恩德,因它物载厚德,人们每每感恩于它,对它充满敬意。我在屋后右上角栽植,与父亲坟边的雪松比肩而立,起初并无什么刻意的立意,却“歪打正着”成为一大良愿,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无心插柳柳成荫吧!
这几年,有几种树种风头十足,经强势渲染,高调地走进了人们的视线,进而走向平凡人家的茶室、杯盘,最终进了人们的肠胃,奔向人们的毛细血管、心灵肺腑。青钱柳、红豆杉,就是佼佼者,就是弄潮儿。我在庭院前边缘上和孔吉园栽有几蔸,大都成活,庭前的成活了三蔸红豆杉,让人锥心的原因,仅幸存一蔸了。医学界有“三棵树”的说法。柳树为第一棵树。二战期间,化学家从中提炼出阿司匹林,炎、菌、血栓就再也不敢那么放肆了,由此里程碑地变革了医药历史。第二棵树即红豆杉,以其抗癌称著,以树制杯、以果豆泡酒、以叶熬汤……现在是第三棵树青钱柳拔得头筹,风头正盛。因为它的实用与适用,造就了它在浩繁丛林中的地位。茶,华夏数千年的历史,从物质而又精神,从意识而又灵魂,无与伦比地向人们渗透,它举国之饮的地位不用我来下评语,开门七件事少它不得,它历经风雨陪伴华夏儿女走过了漫漫征途。青钱柳以茶的物态向人们送来福报,注定了它将在人类文明进程中永恒地辉煌下去。在“三高”肆虐人们躯体,人人谈“三高”色变的危难之秋,青钱柳粉墨登场,义无反顾地担当起健康卫士的角色。据杨姓朋友引经据典的介绍,青钱柳含有一种叫“皂素”的物质,能平衡人体糖的代谢,既是胰腺素的忠诚辅弼,辅佐胰岛素分解人体陈渣即多余的糖分,又是修复胰岛素的回春妙手。
八十多年前,有一支队伍怀着一颗忘我的热血初心,在荆楚大地、云贵高原、雪山草地行进长征,这是上苍派到人间来拯救华夏苍生的队伍,这支队伍叫红军。沿途的悲壮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,用鲜血和生命书写的史诗惊天地、泣鬼神,流传着诸多的感人故事。茅台酒与红军的故事,恐怕人们都耳熟能详,四渡赤水、土城激战,茅台酒消炎之能,拯救了多少战士生命,将受伤的红军战士从地狱之门拉回,重新站立起来,手握钢枪杀向敌人。贺龙部队与青钱柳的故事,知道的人就不多了。贺龙元帅率部队在土地垭战役后,战斗受伤的战士,忍受着伤痛的煎熬,一土郎中用青钱柳叶为战士清伤口、消炎疗伤,挽救了多少英雄的生命,重返战场、长征……
据说,被剥皮而能继续活下来的树种,丛林世界里,只有两棵——杜仲、青钱柳。俗话说:“人怕伤心、树怕剥皮。”可是,这青钱柳就是例外!来自那世纪冰川,历时两三百万年,感念天地之广大,历史之久远。漫长的岁月里,冰川世界白雪茫茫,一片死寂,很多生命物种纷纷消失。青钱柳却幸存下来了,它孤独地历经几百万年长征,这是多么了不起的生命力!
某天夜读,读到《庄子》的一段话:“夫醉者之坠车,虽疾不死。彼得全于酒而尤如足,而况全于天乎?圣人藏于天,故莫之能伤也。”里面讲了一个道理,飞驰的车辆突倾覆,唯那醉了酒的人受伤轻微,有惊无险,因酩酊大醉,浑然不觉中,一切生死恐惧皆置之度外,由是死神也懒得理他。这个现象,其实在人类世俗中无处不在。有人将之提炼为六字箴言:保神全,不在乎。一个醉者能如此,那么圣人呢,圣人藏于天,“天”即天机、地道,一个真正强大的人,能够参悟天地之机。天道酬勤、地道酬善、人道酬诚,只要把握好了正确的初心,并持之以恒,必然内心强大,必然保神全、不在乎。青钱柳的数百万年孤独“长征”,红军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就是铁证。
长征精神,青钱柳向我们诠释并传递的天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