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行中的羊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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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2-28文/谢锐勤情感

"天苍苍,野茫茫,风吹草低见牛羊。"小学读这句诗时,首先想到若能在大草原上蒙古包里吃一顿烤全羊该多好啊!从大三开始每年都会远行数次,从而有幸品尝到各地的羊肉,也给每段旅行留下丰盈的舌尖记忆。

那年中秋节从库尔勒来到巴音布鲁克草原,一下子从夏天风格进入冬天模式,寒冷使大家哆嗦成一团,还好有羊肉暖身。店家煮了一大锅查腾大尾羊肉,团友再开两瓶52度的开都酒,一口肉来一杯酒,顿时寒气消退,热气上升,身体不再僵硬。肥美的大尾羊,油脂饱满,满足;浓烈的开都酒,丰满且香醇,惬意;一羊一酒,既充饥又御寒,令人心安。

那年端午节来到根河最负盛名的蒙古缘饭店,店家将最好吃的十三根肋排均分,我们得到四根。简单水煮的手把羊肉端上桌,热气腾腾,小伙伴们手持刀叉疯抢。现杀羊肉的鲜和嫩被激发到极致,无膻味,蘸少许盐,清香便在口腔中萦绕,久久不散。没想到羊的鲜如此震撼,让人感觉肉的活力还在舌尖上颤抖。这种纯放养的食草羔羊,凸显羊肉本真的味道。

那年元旦来到贵州镇远古城的遵义羊肉粉吃早餐,老板建议先不要加任何酸或辣的配料。当第一口汤从舌尖滑到喉咙时,鲜甜而醇厚,令人欲罢不能,粉还没吃,汤已喝完。为了这锅高汤,老板每天凌晨四点第一个到市场挑选最好的羊筒骨,然后花六到八小时文火慢熬,高汤卖完即收市,不续锅,不欺客。没有名贵的食材,没有复杂的工艺,却诚意满满。

那年清明节到上海的洪太极宵夜,被炙子烤羊后腿给震住了。当擅长奔跑的羊后腿放到烧得热透冒着青烟的炙子上时,立即吱吱响,肉中的油脂被逼出来,变成一团油烟和香气蒸腾起来,令人垂涎三尺。配合好友聚餐的热烈气氛,豪爽中带着浪漫,浪漫中带着迷离。色美、肉香、外焦、内嫩、干酥不腻,小伙伴们大快朵颐,其乐融融,令人沉醉。

那年儿童节来到甘南桑科草原,终于吃到心心念想的烤全羊。小时候看武侠片时,就对武林高手大块吃肉、大碗喝酒的场景甚是神往。当扎西们把金灿灿的烤全羊扛上来时,香气弥漫四周,卓玛们身姿婀娜,歌声响起时,四周顿时变成欢乐的海洋,连同小伙伴们爽朗的笑声一起消融在无边无际的草原里。烤全羊既激发豪迈的激情,又何尝不是实现儿时的梦想?

人生是一段段的旅行,旅行是一场浓缩的人生,从温饱到本味,从诚意到氛围,从激情到梦想,羊肉之旅,不也是人生之旅吗?魏文帝在《典论》中说:"一世长者知居处,三世长者知服食。"旅行加速了"知服食"的体验,而天南海北的羊大为美,不仅美到舌尖,更是美到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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